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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章  (第4/4页)
画,你额娘在屋里的箱柜里找到它,之后把它交给我了。”    “原来,”馥容点头。“那幅画原来真的是额娘拿走了。”    “那幅画,是你自己画的吗?”英珠问。    “不,是老师画的。”    英珠点点头。“画得很好。不过,往后你就不必再到画室学画了。”    “虽然女儿也正好有这个意思,不过女儿想问阿玛,为什么会突然叫女儿不必再到画室学画?”    英珠看了女儿一眼。“今日,我把你叫到书房来,最重要的话还没对你说。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那幅画我请人送到了礼亲王府,福晋看了你的画像,十分喜欢,已经把你的画像交给了大阿哥。”    “礼亲王府?”馥容想了一下。“礼亲王府的大阿哥,是那位刚被皇上授命为理藩院侍郎的大贝勒兆臣吗?”    暇余,英珠也会提及朝中之事,馥容不久前才听到翰林提及此人,直夸他人品贵重,深得皇上欢心。    “正是他。”英珠道:“去年礼亲王做寿,我在礼亲王府见过大阿哥一面,我见他不仅性格沉稳,而且相貌堂堂、进退得体,实在十分难得。”    “阿玛,您的意思是要告诉女儿,您想要大阿哥做您的女婿?”她直言道破阿玛心底的话。    英珠笑了,他故意问女儿:“馥容,你是女孩儿家,提及此事,怎么没有露出半点儿害羞喜悦的颜色呢?”    馥容吁了一口气,淡淡地对她阿玛说:“如果我那么做,我便不是您的女儿馥容了。”    英珠闻言不疑反笑。“这话又怎么说?你倒是要好好解释。”    “我是翰林的女儿,不是娇弱的格格,也不是京城内富商巨贾的千金。虽然女儿家听闻喜事应当矜持,得知婚讯有期应当高兴,但是女儿自小读书,知道女子嫁人后不比身在娘家,再也做不得女儿梦、识不了女儿情,那是实际、忙碌、茶米油盐里打滚过来的生活,岂能比得上在阿玛额娘怀里,有亲爹亲娘疼爱,这样快活?”瞅了阿玛一眼,她幽幽地往下说:“现在,女儿得知阿玛有意令女儿出阁,自然只有忧心,何喜之有呢?”    英珠侧首专心倾听,却不评论。    “再者,女儿出嫁,便要从夫,丈夫是好是坏,全凭老天爷定夺,这是完全没有把握的事,女儿倘若不忧心,难道还该高兴吗?”    “你说的,全都不错。”英珠同意。“不过,你一个小女子,思想太前进,思虑太清明,知道否?你也令你阿玛忧心啊!”馥容笑了。“总是阿玛最了女儿的性情。”    英珠摇头苦笑。“你以为我为何将你留迟至今日,不令你在十六、七岁便出阁?”    “女儿以为,是阿玛与额娘舍不得女儿,所以不令女儿早嫁。”    “十六、七岁不早了!我迟至今日才嫁女,若找不到好婆家,将来你要怨你阿玛一辈子!”英珠笑言:“尚幸,礼亲王不是一般人,他思虑极远,为人明智,得知娶妻娶贤的道理,因此不在乎你的岁数,只看你的家世与人品。”    “除此之外呢?”馥容淡淡地说:“那幅画,不正在礼亲王府里吗?”    “馥容!”英珠故意板起脸孔道:“礼亲王一家是皇亲贵冑,能够如此已实属难得,你还当真要求他们做到,未见你容貌,便要点头允亲吗?”    “若能如此,那才是佳话。”馥容说。    “你要求太高,还是女儿心态。”    馥容忽然笑出来。“阿玛,您许久未与女儿辩论,看来宝刀未老呀!”    英珠一愣,这才知道馥容是在逗他。“你这孩子!”    他与女儿对望一眼,不由得哈哈笑出来。    “这么说来,你也同意阿玛为你所择的佳婿了?”    “刚才阿玛提到,福晋只是将女儿的画像交给大阿哥,也许女儿的容貌不合阿哥的意,或者明日画像就会被退回翰林府,现在阿玛恐怕高兴得太早了。”    “这一点,礼亲王早已经派人来说过。”英珠颇有把握。“听说大阿哥已经见过画像,十分满意这门婚事。现在因为新官上任的缘故,去了一趟东北蔘场,待他回到京城,就会立即上门来提亲了。”    馥容听着,不再出声。    “你怎么不说话了?”    “既然如此,女儿就无话可说了。”    英珠看着女儿,忽然道:“老实说,本来我以为你会反抗。”    “反抗?”馥容笑。“女儿有这么大的胆子吗?”    “胆子你可不缺,不过你的胆识,才是最令人头痛的。”英珠说道。    “阿玛深明女儿的性情,即便如此,还要女儿嫁人吗?”    “男大当婚、女大当嫁,这是伦理是常情,我可不能继续留你让人说闲话,说咱们翰林府内,有尚未出阁的老闺女。”    馥容瞪着自己的阿玛看了半晌,最后笑了出来。“嫁人之后,女儿还能时常回府吗?”    “什么?”英珠猜不到,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。    “阿玛认为女儿一定要嫁人,既然一定得嫁人,女儿却又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什么人,那么不管嫁给谁,对女儿而言就没有什么不一样了,所以,只要阿玛跟额娘高兴,这才是最重要的。”她淡淡地解释。“再来,就是嫁了人之后能不能时常回到娘家,探望阿玛与额娘,女儿只关心这个。”    “你这是——”英珠张开了嘴,欲言又止,好像是一时想不出什么话,用来评论他这个思想太过于独特的女儿。    “阿玛,您想跟女儿说的话,全都说完了吗?”馥容微笑着问。    英珠闭了嘴,叹口气,然后摇头苦笑。“收拾你那太能干的嘴巴,一旦嫁到礼亲王府,你的夫婿不见得欣赏这个优点。”    尽管馥容掩起嘴,还是忍不住笑出声。“这是阿玛给女儿的忠告?”    “对!”英珠摇头叹气。    “那么,女儿就先谢过阿玛了。”她故意屈膝行礼。    英珠瞧她娇俏可爱,又文雅端庄的模样,忍不住“唉呀”地,又大大地叹了一声气。    有女若此,英珠还真是一则以喜、一则以忧,实在哭笑不得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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